生死不渝,对不对?!”
未来神魂沉默一会后,终于给了天上斩钉截铁的答案:“是。”
天上大怒:“懦夫,明明是你移情别恋,却不敢面对,不能坚守,只能赶走别人!你还是一个伪君子,你明知她能够为你舍死忘生,所以你为了自己的虚名,才敢毫无顾忌地伤害她!”
“我就是你,何须与你争辩这些?可你要知道,伤害一个人,总比让九牧成为火海炼狱好得多!而且,你不要高看你自己,小雪离开你,她也会活得很好!”
“你!”
“此地有一株怀梦草,你先去寻来,日后有用。”说罢,未来神魂消失无踪。
天上只好背过身去,平心静气好一阵后,只能委曲求全,以大局为重,改言道:“大哥不想骗你,大哥心中已有他人,万不能再耽误小雪。”
“是谁?”
“小雪的师姑。”天上仍用欺骗小雪的话欺骗天相。
“可雪姐姐的师姑天相都没怎么见过,大哥他怎么会喜欢呢?”天相基本时时刻刻和天上在一起,他没怎么见过雪姐姐的师姑,也就意味着他的大哥也没怎么见过,既是这样,他的大哥怎么会喜欢呢?这便是天相这句话要表达的意思。
“这与时间无关,不管是喜欢一个人,还是遗忘一个人。”天上这句话极其深奥,直到天相有所经历后才终于明白:爱有一见钟情,两相倾心;亦有刻骨铭心,生死不忘。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这句话天相没有称呼大哥,显然他已不开心。
天上心中正痛,不觉失言:“你不也没有去找你的父母?”
听到这话,天相直直看了大哥好久,可最终低下头静静走向远方。
天上追出几步:“天相,这些事以后你会明白的。”见天相没有停下,他也只得作罢,先去按照未来神魂嘱托,在九嵩山上寻找怀梦草。
夜色下,天相沿着溪水向前走去,一直走到溪水流进山涧处,他俯下身子,望着溪水中的自己,自言自语道:“那时我还不会说话,可心里却想着要告诉你,我是舍不得你,才留在九牧。可如今,我早会说话了,却再不想告诉你。”说罢,天相似乎又重回多年前——
那天,天相奔下山谷,他的父母圣兽翠陆吾和玉貔貅一眼就认出了他。二圣兽还以为在梦中时,天相已靠在身前,“呜呜”不停呼唤。
“孩子,你……你受苦了。”忆起当年之事,二圣兽怎不愧疚?
“呜呜,呜呜……”委屈的呜呜声。
“是那个人救了你吧?”
“呜?”疑惑又急于求证的呜呜声。
二圣兽这才想起当时天相年幼,尚不记事,于是将往事讲说一番,最后才道:“必定是他救了你。”
“呜——”喜悦肯定的呜呜声。
“你怎么会找来这?”
“呜——呜——”失落的呜呜声。
“是他让你来找我们?”
“呜。”难过的呜呜声。
“孩子,跟我们走,我们就可以尝试弥补你,好好照顾你,看着你长大成人。”
“呜——”哀伤的呜呜声中,天相缓缓却不断地摇着头。
二圣兽大有不解,想了片刻,对视一眼,心中生痛,道:“原来你是来告别。也是啊,他为了救你,不知道用了多少努力,我们怎么能凭血缘之亲,就将你带走呢?我们当然想带你走,可若是这样,他就要重新孤单了。我们已经抛弃过你一次,早不配做你的父母。早从那天起,他就成了你唯一的亲人。”说到这,二圣兽以头抵了抵天相:“孩子,但愿有一天,你能有自己的家。”说罢,二圣兽齐齐跃上传送门,等到半空,含泪回头看了一眼:“回去他身边吧。”终究带着终生也无法挥去的遗憾消失于远方。
天相忆完往事,已是中夜,借着月色再看向溪水之中,渐渐地,水中的他恢复成兽形。但见它体格雄武,长相威严,头顶一角如金如玉,圆尖耳朵机警神气,双目乌溜黑亮,红鼻玛瑙妆就,全身毛发好比银杏叶层叠罗列,金辉泛漾,碧蕴流转,四蹄光彩陆离,短尾巴金中带翠,虽然其肚下还有一大片白色未能长成,但其形其象,已非是凡物能有!
见了如此形象,远处传来一声惊叹:“天相!是天相?天相原是恩人的孩子!”
天相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远处出现了一株玉兰花树,今日心境,他并无欣喜,只有平静:“原来,你不但会走路,还会说话。”原来引天相下来山谷的正是这株玉兰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