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溢圆愣了:“什么?我拒绝了他。”
“那是心疼他了。”江屿洲语气冷淡,“他难受回去休息,所以你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沈溢圆觉得他不可理喻:“我没有这个想法。”
她讲手上的草根丢掉:“我喜欢谁,你不知道?”
江屿洲走进一步,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眼神沉默而冷淡。
“你喜欢谁?”
“你从来都没告诉我,你到底喜欢谁。”
他的心意全世界都知道,而她呢?
她从来都没有大方地告诉他,有时候江屿洲甚至会梦到除夕夜那天,电话里她轻描淡写地说我们离婚吧,然后决绝地离开了他。
可睁眼她熟睡在他的怀里,呼吸均匀,仿佛刚刚那只是他做的一个噩梦而已。
可他清楚的知道,这件事真实地发生在他的生命里,让他心痛难抑。
他的眼神冰冷而迫人,沈溢圆愣住了,她委屈地皱起鼻子。
“我喜欢……”沈溢圆脸色发红,几个字说的吞吞吐吐。
江屿洲已经没耐心等下去。
他的手抬起她的下颌,逼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说喜欢我。
他在心里一字一句地说。
沈溢圆睫羽颤抖,她鼓起勇气,声音细微,却清晰可闻。
“我喜欢你。”
遥远的风从远处掠过,在这一刻静止。
江屿洲扯了扯唇,低头吻住她。
他的吻急促又凶狠,沈溢圆被他密不透风的吻憋的甚至喘不上气,直到江屿洲的吻渐渐轻柔下来,沈溢圆才从那种窒息的感觉中缓过来。
沈溢圆回神,江屿洲贴近她的耳边,低声道。
“我好开心。”
沈溢圆茫然地眨了下眼。
江屿洲是个情绪不外露的人,在过往的那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这么主观的表达自己的情绪。
沈溢圆不知道,她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气,顺便埋怨他太不绅士,捏的她下巴都青了。
沿着湖泊往另一个方向走,就是一片羊圈。
这里水土肥沃,很适合牧民驻扎,沈溢圆看过那些牧民放羊,成群雪白的羊群像是翻卷的云朵,分散在草原上。
江屿洲牵着沈溢圆走过,她率先停下脚步:“等等。”
她侧耳倾听了一会,忽然道:“有人在哭。”
沈溢圆循声望去,看到在哭的事一个小男孩,从他眉眼可以看出是这里的少数民族牧民。
沈溢圆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
她柔声问:“小朋友,怎么了?”
小男孩揉眼睛的手一顿,他红着眼看向这两个不速来客。
小男孩警惕地看着沈溢圆和江屿洲:“你们是谁?”
沈溢圆指了指对面:“我们是来玩的游客,就住在湖泊对面。”
沈溢圆对小朋友有天然的亲和力,男孩放松了警惕,讲起自己的事。
男孩叫瓦达,他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片草原上,他的父亲是羊圈的主人,有个游客看上这里的小羊,愿意出高价买下 。
瓦达说那只小羊是他接生的,他们是朋友,瓦达不愿意自己的朋友被卖掉,哭着求他父亲不要卖。
“阿爸说今年收成不好,家里的几个姐姐也要上学,急缺钱只能把小羊卖掉。”瓦达一脸麻木地说。
像他这个年纪的内地小孩才刚刚上一年级,可瓦达已经会帮着家里放羊,一个人拿着木棍赶走在羊群上方盘旋的老鹰,因为家里贫困,他被迫比其他小孩更加懂事和成熟。
沈溢圆朝江屿洲看过去,她做了个嘴势——
帮帮他?
江屿洲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沈溢圆便弯下腰,对瓦达说。
“瓦达,带我们见见你阿爸好吗?”
“你们想干什么?”瓦达警惕。
沈溢圆冲他眨眨眼:“帮你救下你的小伙伴。”
瓦达的父亲是个四十岁沉默木讷的中年男人,被生活压垮佝偻的腰让他站在江屿洲面前,更加无所适从。
瓦达拽着沈溢圆的袖子,小声道。
“姐姐,你真的有办法确定我阿爸不会卖掉小羊吗?”
“嗯,你放心。”
瓦达心里紧张极了,他舔了舔唇,不安道:“可我阿爸很固执的,他不会轻易改变想法的。”
“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