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陈家人又如何议论吐槽陈树根的不正干和不靠谱,陈翠这边日子却还算和顺。
白天,她送完三个孩子以后,就带着岁岁在家做点家务,晒晒太阳,没人打扰,母女两个在家倒也自在。
二月十九这天,岁岁的周岁生日到了,恰逢学堂的旬日假,几个哥哥都在家。
学堂每十日放一天假,跟官员的休沐日类似。
几个孩子一到放假,就家里家外的找活干,好减轻陈翠的负担。
可惜,家里柴火还有很多,水缸也都是满的,几乎没什么杂事。
陈翠提前实验了好几次,终于在这天做出了成功的鸡蛋糕。
虽然是在锅上蒸的,可一样蓬松绵软,里头加了羊奶和糖,香甜可口,奶香味十足,几个孩子都很喜欢。
虽然没有什么周岁宴,也没有所谓的抓周礼,只是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顿稍微丰盛些的晚饭而已,可陈翠仍旧觉得很温馨。
虽然不能穿红戴绿,可陈翠仍旧给岁岁做了身素色的新衣服换上,短短的头发也在头顶扎了个小揪揪。
这些日子以来,岁岁不仅身上长肉,肤色也变白了,头发也比先前黑了点,不再是原先的小黄毛,这么一打扮,倒有了些“玉雪可爱”的模样。
当然,她的肤色离白皙还有好长一段距离,这些夸赞不过源自于自家人的亲人滤镜而已。
进了三月以后,天气渐渐暖和了,陈翠又把后院的菜地给翻了一遍,把攒的草木灰都倒了上去,翻到了土里,当底肥使。
菜种子陈翠也买好了,过阵子气温再高点,就能种下去了。
就是地里不下雨这事有点愁人,已经有心急的开始挑水浇麦了。
陈翠家的五亩地有三亩是靠河比较近的,种的是麦子,两亩靠水远的种的是更耐旱的黍。
闲来无事,陈翠也去地里看了看,发现已经有不少人行动了起来,挑着扁担和水桶往田里运水。
也是,眼下正是麦子拔节抽穗的时候,这个时候要是缺水,铁定影响收成,“麦望三月雨”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大家伙都在忙活,陈翠也不好没动作,原本村里这阵子就有许多关于她的风言风语,要是人家的麦地都浇了水,她家的麦还旱着,那议论声就该更大了。
虽然这些声音她也不惧,可原本麦子的收成就不高,要是再因为干旱减产,那损失可就更大了。
陈翠送完孩子上学回来,就把骡车上的棚子和座椅都卸了,把新买的大木桶和家里的水桶都装上车,去河边拉水往地里运。
她装水的时候,就用一根腰带把岁岁捆在车上,防止她下来乱跑。
她现在已经走的比较稳当了,在家里满屋子乱走,一不留神就能出屋,陈翠不得不把所有的椅子和杂物都靠墙放,免得这孩子磕磕碰碰的被绊倒。
骡车上的木桶木盆都装满了水,陈翠赶着车到自家地头。
虽然往地里倒水的时候略微麻烦点,要一垄一垄的浇,慢慢的倒水,不断的移动,可跟别人肩扛手提运水比起来,她这种浇地的方式已经很轻松了。
当然,陈翠浇地的时候也没少往外偷渡空间的水,原本能浇半垄地的,她愣是给浇了一垄,省去了不少灌水拉水的功夫。
中午陈翠赶着骡车回家吃饭的时候,遇上了到地里给丈夫和公公送饭的陈梅花。
陈梅花家里十来亩地,真正的劳动力却只有两个半,她丈夫和公公还有长根。
长根今年十三,能当半个人使,下面的两个孩子太小了,一个五岁,一个三岁,还需要人照看,根本当不得用。
陈梅花见到陈翠,眼神有些躲闪,在两人打完招呼要错身的一瞬间,陈梅花忽然叫住了陈翠。
“翠,上回我回娘家,跟我娘说了你家三个孩子上学和买骡车的事,让我嫂子听去了,她在村里传了闲话,现在咱们陈家沟不少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陈梅花咬了咬唇,一跺脚,将事情全部说了出来:“翠,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把这些事说给娘家人听的,我哥已经把我嫂子打了一顿,她再也不敢乱说了,可那些话有的已经传出去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山根叔!”
陈梅花知道了这件事以后,心里既愧疚又难过,觉得自己辜负了好姐妹的信任。
陈翠还以为她要说的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事。
其实 ,事情传到陈家沟原本就在她的意料中,毕竟两个村子离的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