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姜初跪地向钦差求为百姓做主,一番感人肺腑的话传出来的时候。所有人的情绪终于有了宣泄之口。
庄园外哭声震天,失去女儿的更是已经哭晕过去。
百姓辛苦纳税,所求不过是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姜初心口发涨,情不自禁落下泪来。这哭声太有感染力了。
初听美人酒,姜初厌恶非常,女子本就生存不易,还被作践自此。
姜初流亡十几年,见过死人无数,吃人都见过,所以自觉心硬无比。
一步一步都是为了让张家周家无法翻身,做戏也好,说好话也好,就是跪下也好,姜初都觉得无所谓,为了活着,姜初跪过的人简直数不清。
累累白骨,姜初也只是同情而已。
只是听着这痛彻心扉的哭声,姜初说不出话来,感觉心口好像有人拿针刺一样,姜初几乎站不稳。
谢辰上前扶了一把,可以说是头一次认真看了姜初一眼。
谢辰其实是看不起姜初的,趋炎附势的小人而已。
就算这次姜初抓了这么多人,谢辰其实也看的出来,这人并不是为枉死的人出头,而是厌恶张家。
虽然可以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可是谢辰并不觉的姜初多好。
可是这一块落泪站不稳的姜初,隐约有点不一样,谢辰形容不来,所以只是默不作声的扶稳姜初,就后退了一步。
卫诤痛心疾首,虽然不满姜初是杨谙的人,也觉得这县令名不副实,但迫于某些不可明说的原因还是配合姜初表演了一番。
但此刻看着真情流露的姜初,卫诤总算满意几分,觉得青州可能有了点希望。
管他家猫野猫,能抓老鼠就行。
第9章 罪人
这场惨绝人寰的案子,直到三天后才初步被整理成册。
而尸骨太多,看得出样貌的被整理在义庄等人认领。有些都不是本地人,所以等消息流传开来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而近处失去孩子的村民前来登记,若无明显特征,这些白骨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只能比着身量认领一具白骨,算是有个安慰。
县衙专门整理了一片山坡用来埋葬无人认领的尸骨,有心人自会去祭拜,也算是一种慰藉了。
这三天姜初跟着卫诤到处走访,张周两家的罪名简直罄竹难书。
不止跟着的季师爷胆战心惊,姜初亦是,毕竟真的查下来,整个青州的商场剩几人啊!就连姜初自己不也收礼了么。
还好卫诤只针对张周两家,而经过审讯,知道杨谙不会在帮助他们,两人也是交代的详细。
万幸的是没有其他肮脏的花圃的。
从两府搜出来的人,证实无辜的都被放了,而庄园里面经手的伥鬼,全部被抓了起来。
至于不知情的人,例如小孩子,还有两家小辈子孙,加起来有三十多个,这些人的判决姜初表示全听卫诤的。
而两家的小妾只要是被强迫的也另有优待。至于像桑紫一类的女子,其实是酿酒预备,买来好颜色的女子先是供府上的人亵玩,玩够了就送到庄园开始绝食吃花。
所以现在县衙府上暂时养着的女子足足八十多人,那些被饿坏了的女子每天只吃白粥的养着。由精神好的照顾着,只要供点吃的,就安静的缩起来。怕被送走。
姜初无奈,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盼望着认亲的人赶紧多多的来把人领走。
第五天的时候,县衙开堂审案,早就接到通知的各乡里正,村长,族老,还有乡绅员外,都等在里县衙门口,一开堂就被捕快安排好位置旁听了。
姜初甚至还叫了两个说书人。
卫诤主审,姜初站在一旁,记录的书记员都是卫诤自己带来的人。毕竟季师爷的文化水平也不是很高。
惊堂木重重拍下,卫诤大声道:“升堂,带主犯张田春,周其, 从犯张宽,张贵......周席景,周席慕.....”一串人名。
“威武.......”捕快光是带人都带了半刻钟,
“下跪者何人,所犯何罪,一一说来。”卫诤看着下面跪着的一群人,面沉似水。
张田春和周其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威风,该交代的早已经交代过了,此时不过走个过场。即便如此,两人还是你一言我一语的交代了起来。
随着两人交代,互相揭短,罪行越来越多,简直罄竹难书。
旁听的众人恨不得上前撕咬其血肉,和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