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的巨响,混着铁链拖拽声,还有此起彼伏的尖笑:“来陪我们......”
当我终于撞开家门,楼道里铺满发臭的水草,墙面上密密麻麻爬满蠕动的蛆虫。电梯数字从18楼开始急速下降,猩红的“-1”在屏幕上炸开时,电梯井深处传来女人尖锐的哭喊:“快下来!地下室的铁门,永远为你留着......”
我踉跄着后退撞上鞋柜,玄关处的穿衣镜突然发出清脆的裂痕声。镜中倒映出我身后密密麻麻的蛆虫正顺着门框攀援,而本该映出我面容的镜面,赫然浮现出一张腐烂肿胀的女人脸——她嘴角裂开至耳根,浑浊眼球凸出眼眶,泛着尸斑的手指正隔着镜面抓挠。
电梯井的哭喊骤然变成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整栋楼开始剧烈震颤。楼道里的水草突然疯长,腥臭的藤蔓缠住我的脚踝,将我往电梯口拖拽。发梢扫过脖颈的瞬间,我瞥见电梯门缝渗出暗红黏液,“-1”的数字开始诡异地跳动,变成一排扭曲的血字:你逃不掉的。
“砰!”
电梯门在我面前轰然洞开,腐臭气息裹挟着潮湿的冷气扑面而来。轿厢内空无一人,地板上蜿蜒着深色水痕,沿着水痕望去,轿厢角落蜷缩着个湿漉漉的身影。她穿着沾满水草的白色连衣裙,长发如海藻般遮住脸庞,随着身体的抽搐,蛆虫不断从发丝间滚落。
“来呀......”她沙哑的声音像是喉咙里卡着碎玻璃,缓缓抬起头时,我看见她左眼处只剩黑洞洞的眼眶,右眼却首勾勾盯着我,“地下室的铁门,永远为你留着......”她突然暴起扑来,我尖叫着转身,却发现来时的房门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向下延伸的螺旋楼梯,台阶上密密麻麻爬满泛着蓝光的尸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