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最下方的备注:检测样本含槐树年轮状基因突变,推测为长期器官移植排斥反应。原来,我身上的每道疤痕,都是当年被植入槐树"皮囊"的活组织,而所谓的"采生割折",根本是为了给槐树妖的皮囊修补残缺,让它能披着人皮混入人间。
停尸房的监控录像在午夜被曝光,除了王德贵的"复活",还有更骇人的画面:每个祭品的骸骨旁,都放着与他们残缺器官对应的槐树枝,树枝上的年轮,和我后颈的胎记环数完全同步。当镜头扫过最后一格抽屉时,我看见自己三个月前的体检报告躺在骸骨枕边,上面用红笔圈着:右耳软骨组织含植物纤维,建议立即切除。
秋分前夜,我站在医院天台,望着远处槐树村方向的火光。手机连续收到十七条匿名短信,每条附带的照片都是不同角度的停尸房抽屉,首到最后一张——307号抽屉敞开着,里面的骸骨抱着个缺耳布娃娃,娃娃心口的倒五角星,正对着骸骨胸骨处的耳骨缺口。
后颈的第七道年轮突然发烫,我摸出藏在项链里的槐树枝嫩芽,发现它己经长成完整的小树苗,根部缠着褪色的红绳,绳结上刻着"2009.9.23"——母亲的死亡日期,也是我"重生"的日子。¨嗖`嗖·小\税_罔? !冕!费*跃?黩¨原来,我根本不是被拐的幸存者,而是用母亲的舌头、虎娃的耳朵,拼出来的"槐爷皮囊碎片"。
小顺的病房传来惊叫,我冲进去时,看见他正用指甲在墙上刻字:秋分子时,皮囊归位,林翠花的舌头换林小羽的耳,槐爷的皮口袋要装活的魂。他转身时,眼睛里倒映着我后颈的胎记,而那个胎记,此刻正在月光下缓缓蠕动,每道年轮都渗出细小的血珠,像极了老槐树"蜕皮"时的模样。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阿林举着份文件冲进病房:"殡仪馆来电,307号尸体失踪了!还有...你的户籍资料有问题,出生日期在档案里是..."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我的右耳正在剥落树皮,露出新生的皮肤下,清晰可见的槐树叶状血管,正随着心跳明灭。
窗外,槐树村方向的火光突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密集的犬吠。我知道,秋分的献祭时刻到了,而这次的祭品,不再是七个孩子——而是带着虎娃耳朵、母亲舌头、槐树年轮的我。当小顺把最后一块碎纸片贴在墙上,我终于看清他拼出的图案:那是个巨大的皮囊,缺口处画着我的右耳,而皮囊中央,蜷缩着个戴斗笠的女人,心口处嵌着半片耳骨,正是停尸房里那具骸骨的模样。
手机在掌心震动,匿名号码发来最后一条短信:来槐树村吧,你娘的骨头在等你补上皮囊。别忘了,你的血,早就渗进槐树根了。附带的定位闪烁着红光,正是老槐树倒下的位置,而此时的我,后颈的胎记突然剧痛,第七道年轮中心裂开细缝,渗出的血珠在地面聚成三个字:归位时。
小顺突然指着我的胸口:"阿姨这里在发光。"低头看去,锁骨下方的烫伤不知何时变成了树洞形状,里面隐隐透出微光,像十年前那个雨夜,母亲塞给我半片耳骨时,槐树洞里漏出的月光。而现在,那微光中浮现出无数小手,每只手腕都缠着红绳,绳结上的槐树叶图案,正在我身上的每道疤痕里一一亮起。
槐树村的废墟在秋分子夜泛着磷火,焦黑的树干根部裂开巨大的树洞,腐土中露出半截染着蓝布的白骨——那是母亲最后穿的衣裳。我蹲下身,指尖划过胸骨处的刻痕:第七个容器 虎娃归位,字迹里嵌着细小的槐树枝,和我后颈的年轮材质相同。
"找到了!"阿林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树洞深处,我看见整面墙嵌着陶土小人,从"丙戌年 一耳"到"丙子年 缺",缺的那个位置正空着,大小与我右耳的疤痕完全吻合。更骇人的是,每个小人下方都刻着编号,第7号凹槽里放着半片耳骨,内侧刻着模糊的"羽"字。
手机在背包里震动,医院发来紧急通知:小顺在凌晨两点突然失语,护士发现他舌根处缠着槐树根,而手腕的条形码正在脱落,露出底下的槐树年轮纹身——和我后颈的胎记如出一辙。附件照片里,他抱着的缺耳布娃娃心口,不知何时多出片新缝的皮料,颜色与我右耳的新生皮肤分毫不差。
"林记者,"村医的鬼魂突然从树影里走出,他胸口的槐树叶疤痕在月光下泛着水光,"二十年前第一个祭品就是你娘,她用舌头换你活过三岁,可王德贵算出你是'天选的皮',能让槐爷的皮囊永远不腐。"他指向树洞深处,"那些陶土小人,都是没长成的'你'。"
我猛地想起体检报告上的异常:心脏表面覆盖着槐树叶状的纤维组织,肝脏边缘长着树皮样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