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指甲,能看见所有被诅咒的地方。”
话音未落,老妇人突然化作一堆蓝布衫,底下露出的白骨手掌心,刻着与苏然骨爪相同的符文。陆沉这才惊觉,她就是县志里记载的清末巫师之女,七十年前本该成为第二个祭品,却用断指逃出了阵法的循环。
“拿着地图去旧警局!”苏然的鸦骨架突然撞向他,在碎骨纷飞中,陆沉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袖口——是根带着体温的指骨,“那里埋着你父亲十年前藏的东西,能阻止阵法在停尸房重生!”
当他跌跌撞撞冲出医院时,暴雨己化作血红色。街道两旁的建筑阴影里,无数人影正在浮现,他们的左臂都以诡异角度弯折,指缝间泛着微光,分明是历代被阵法吞噬的“引路人”。陆沉终于明白,所谓的破阵,不过是将阵法的核心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而真正的解法,藏在七十年前第一个阵眼的骸骨里。
旧警局的地下室散发着霉菌与铁锈的气味,陆沉在墙角找到父亲刻下的暗号,移开三块青砖,露出个铁皮盒——里面装着七枚警徽,每枚背后都刻着受害者的名字,还有张字条,墨迹新鲜得像是刚写的:“当第七个引路人出现时,用至亲之血激活初代阵眼的指骨,记住,别让血渗进砖缝……”
盒底躺着的,正是七十年前那个断指老妇人的完整指骨,指腹上刻着极小的阵法图,中心位置标着“镇北古宅”,却被红笔打了叉,旁边新画的阵眼,正是现在的停尸房。陆沉咬破指尖,血珠滴在指骨上的瞬间,整个地下室开始震动,砖缝里渗出的不是血,而是带着体温的骨油,在地面画出与苏然骨爪相同的符文。*齐,盛^晓?说′王* -首?发-
“咚——”
远处传来停尸房方向的巨响,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从地底升起。陆沉抓起铁皮盒冲向暴雨,看见医院旧址的位置,一座由人骨搭建的高塔正在拔地而起,每一层都嵌着历代受害者的骸骨,而塔顶站着的,正是左臂完全骨化的苏然,他的胸腔处裂开个洞口,正对着旧警局的方向。
“最后一次机会,陆沉!”苏然的声音混着骨塔的呻吟,“把指骨插进阵眼,你就能成为新的引路人,永远活着……或者,和你父亲的骨头团聚。”
雨点砸在铁皮盒上,陆沉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废墟捡到的石板小字:“第二十三个十年,第七个祭品的儿子,终止了血契”。原来所谓的“终止”,不是消灭阵法,而是让阵法的核心从“活祭”转为“引路人传承”。他看向掌心的七片指甲,突然明白,这些指甲不仅是破阵的钥匙,更是阵法给予幸存者的“诅咒印记”。
“我选第三个选项。”陆沉握紧指骨,走向骨塔下的血池,“让所有被囚禁的骨头,都回到该去的地方。”当他的指骨触碰到血池的瞬间,七枚警徽突然飞起,分别嵌进骨塔的七层塔身,每嵌一枚,就有一具骸骨发出解脱的叹息。苏然的身影开始崩塌,临终前,他指向骨塔最底层——那里躺着七具完整的骸骨,胸口的阵眼正在闭合,而在第七具骸骨的掌心,刻着陆沉父亲的名字。
血雨渐歇时,骨塔化作漫天碎骨,随风飘向小镇的各个角落。陆沉摊开掌心,七片指甲己融为一体,变成一枚刻着“止”字的骨戒。远处,穿藏青色风衣的男人身影渐渐模糊,而在他走过的地面,所有的血洼都倒映着同一张脸——那是清末巫师的脸,此刻带着解脱的笑意,渐渐消散在晨光中。
三个月后,小镇迎来了百年一遇的晴天。陆沉站在古宅废墟前,看着推土机碾过最后一块刻着符文的地砖。口袋里的骨戒突然发烫,他掏出手机,发现有条未知号码的短信:“下一个七十年,阵眼会在你出生的医院重生。记住,别让你的孩子,成为新的第七个。”
他抬头望向远方,当年的停尸房旧址上,一座新的幼儿园正在动工。工人们不知道的是,在地基深处,七枚警徽正静静躺在混凝土里,而每枚警徽的背后,都多了行新刻的小字:“陆沉,第二十西个十年的守阵人”。
十年后。
梅雨季节的幼儿园弥漫着潮湿的粉笔味,陆沉隔着玻璃窗望着女儿小满在美工区画的画——歪扭的红色建筑下,七个牵着手的小人,每个小人的胸口都有个黑洞,黑洞里伸出的指骨正勾住另一个小人的脚踝。画纸边缘用蜡笔歪歪扭扭写着:“爸爸说,不要让血渗进砖缝”。
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骨戒,戒面的“止”字在阴暗中泛着微光。十年前埋在幼儿园地基里的七枚警徽,此刻正在他脚下的混凝土深处震动,频率与小满画纸上的笔触完全同步——这是阵法重启的前兆,比县志记载的“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