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和上次决赛前夜那个满脸写着“求知欲爆棚”和“我的道心快要裂开了”的冰山男配，不太一样了。

他的眼神，虽然依旧清冷锐利，但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偏执和迷茫，多了一丝……豁然开朗之后的释然，以及一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宁静平和的气息？

就好像，一块被反复打磨的璞玉，终于褪去了表面的粗糙，开始散发出内敛而又温润的光华。

难道……难道她上次那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真的……把这位冰山给忽悠瘸了？还让他因祸得福，大彻大悟了？

就在楚汐月心中惊疑不定的时候，顾寒江却主动开口了。

他的声音，依旧是那副清冷低沉的调调，但却比以往多了一丝……柔和？

“楚师妹，不必拘谨。”顾寒江的目光从楚汐月脸上那块可疑的水渍，口水，上移开，落在了她手中的那本《上古十大禁忌阵法残卷详解》上，淡淡地说道，“我只是恰好路过，看到师妹似乎……对阵法一道颇有研究。”

楚汐月：“……”

研究？她研究的是周公的棋局好吗！

她刚想开口解释一下自己其实只是把这本书当枕头用了，却听顾寒江又继续说道：

“楚师妹，上次在清芷居，听了你那番关于‘道法自然，无为而治’的教诲之后，顾某回去之后，闭门静思，反复揣摩，似乎……真的从中领悟到了一些东西。”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和……敬佩？

“我以前，确实太过执着于剑招的精妙和胜负的输赢了，反而忽略了剑道本身的‘自然’与‘本真’。”顾寒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省和释然，“是师妹你的话，点醒了我。让我明白，真正的剑道，或许……并非只有勇猛精进，一往无前这一条路。”

楚汐月听着顾寒江这一本正经的“学习心得汇报”，差点没当场石化。

我的老天鹅啊！

她上次明明就是在那里瞎编乱造，胡说八道，纯粹是为了忽悠他，顺便再薅点羊毛而己啊！

怎么……怎么他好像还真的……听进去了？而且还“领悟”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这冰山男配的脑回路，也太清奇了吧！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歪打正着”、“脑补最为致命”？！

更让楚汐月感到目瞪口呆、三观尽碎的是，顾寒江接下来，竟然还煞有介事地、一脸认真地、用一种近乎“学术探讨”的语气，和她讨论起了……“无为剑道”的可能性！

“楚师妹，我在想，”顾寒江的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语气也变得有些……兴奋？“如果我们将你那种……呃，在战斗中顺其自然、不争不抢、等待时机、后发制人、甚至……借助‘外力’，指各种意外和巧合，来达到‘一击必中’，指捡漏和躺赢，的独特‘战斗’方式，融入到我们的剑道修行之中……”

“是否，也能够开创出一种全新的、不拘泥于招式、不执着于胜负、更加注重‘天人合一’、‘借力打力’的……‘无为剑道’流派呢？”

他越说越是激动，眼神也越来越亮，仿佛发现了一片前人从未踏足过的崭新大陆！

楚汐月：“……”

她听着顾寒江这一本正经的、充满了“创新精神”和“探索欲望”的“学术报告”，感觉自己的膝盖……有点软。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说“学霸的世界，学渣永远不懂”了。

她明明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当条咸鱼，结果却在不知不觉中，给一位剑道天才，指明了一条……呃，通往“咸鱼剑仙”的康庄大道？

这……这算不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歪打正着培养出了一个“同道中人”啊？

楚汐月强忍着心中那股想要当场笑喷出来的冲动，脸上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你很有前途我非常看好你哦”的欣慰表情，对着顾寒江用力地点了点头，语气沉稳地说道：

“顾师兄，你……非常有想法！”

“所谓大道三千，条条皆可通罗马！啊不，是条条皆可证道！”

“既然传统的剑道之路充满了荆棘和坎坷，那我们为何不能另辟蹊径，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充满了‘智慧’和‘哲学’的……‘咸鱼’……啊呸，是‘无为剑道’呢？”

“顾师兄，你大胆地去探索吧！去创新吧！我相信，以你的天赋和悟性，一定能够在这条全新的剑道之路上，开创出一片……更加广阔的天地！”

“师妹我，精神上支持你！加油！我看好你哦！”

顾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