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隐藏很深的代码,经过反复分析,我们发现它指向一个匿名网页。”
一位技术人员接着说道:“这个网页的架构很巧妙,一旦触发特定条件,就会自动发布一系列文件。而且,我们在备份文件里找到了一段视频,视频的内容就是陈建军的忏悔。”
程望点点头,继续说道:“她提前布置了这个匿名网页,一旦我们拘捕陈建军,她就会利用他在废弃医院时录下的视频,在网络上制造舆论爆炸。”
,!
“录下的视频?”冯林一愣,满脸疑惑。
“是的。”程望沉声回答,“她已经找到陈建军,并且迫使他录下‘忏悔’,说出那封信是他捏造的,是他出于嫉妒诋毁赵怀德,是他害得赵老师在众人面前蒙羞后选择自杀。”
“但她没有上传。”刘超说。
“因为她要让真相在人群中‘自己’被看见。”程望道,“一旦警方介入,她就会发布这段视频,用公共舆论的汹涌来吞没我们所有调查。她深知舆论的力量,想借助这种力量来达到她所谓的‘正义’。”
“她的武器不是刀,不是毒药,是‘正义感’。”程望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她把真相塞进每个人的喉咙里,用哭声和掌声逼人咽下。但这种方式,只会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
凌晨三点,江州郊区,西部环卫转运站外。
夜色如墨,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环卫转运站里,垃圾散发的腐臭味在空气中弥漫,令人作呕。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远处传来垃圾处理机器偶尔发出的沉闷轰鸣声,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警车悄然停下,车轮碾过地上的碎石子,发出轻微的“嘎吱”声。陈建军刚刚走出值班室,手里提着一袋垃圾,准备扔进处理槽。夜风吹动他花白的鬓角,他那沧桑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憔悴。他似乎并不意外看到穿着便衣的警察站在门口,只是微微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程望缓缓走近,他的脚步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清晰。他递上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赵怀德站在讲台上的照片,神情温和,眼中有光,仿佛在耐心地给学生们讲解着知识。那是赵怀德最平常的模样,也是他最热爱的时刻——站在三尺讲台上,传递着智慧和希望。
陈建军的手微微颤抖,垃圾袋不知不觉掉落在地。他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你找我……是因为……她?”他声音发哑,像是多日未说话,又像是喉咙被什么东西哽住。
“林语彤。”程望冷冷地说,“她在找你,也找到了。”
陈建军沉默了足足三十秒,这三十秒里,他的眼神游移不定,内心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终于,他低声问:“她还……活着?”
“活得比你清醒。”程望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但这句话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陈建军的心上。
沉默。
沉默。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夜风吹过,带来垃圾腐烂的味道。
然后陈建军低下头,像是卸下了最后的防线,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悔恨:“那封信,是我写的。”
程望没有出声,静静地等待他继续。
“我不是要害他……我只是嫉妒。”他的声音像铁锈掉落,干涩而又沉重,“那年,他评了教授,我连副高都没混上。我喝了点酒,心里越想越不平衡,就写了封信,说他学术造假,说他骚扰学生。那些都是我编的。我只是想恶心他一下,谁知道……”他的声音渐渐哽咽,说不下去。
“谁知道有人信了。”他苦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满是苦涩,几乎带着颤抖,“他真的是个好人,对我也一直很好。我怎么也没想到,那封信,会毁了他。”
“林语彤是个好孩子,我……我没脸见她。”说着,陈建军低下了头,泪水顺着他那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
……
程望一言不发,缓缓起身。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陈建军行为的愤怒,也有对这一系列悲剧的无奈。
走出值班室时,技术组的人员正在远处紧张地架设干扰设备,防止林语彤远程上传忏悔视频。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忙碌着,动作迅速而熟练。
“她不会就此罢手。”冯林低声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担忧。
“但她也不该由我们放手。”程望的语气冰冷而坚定,“她走得太远,我们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