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时候会做。
就像此刻,她知道自己是鹿今朝,自己在梦中。
“看来羊皮吃了激将法。”
毕竟是个蠢物,稍微一激,就跟着她的想法走了。
只是,虽然她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却没有太多的“控制权”。
视线很迷蒙,只能看到眼前不到一米的范围,而且是看着脚下的。
她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像是嫁衣,脚下踩着一双红色绣花鞋,是恐怖片中经常出现的东西,危险,不详。
脚下是凹凸不平的泥土路,乡村?
鹿今朝脑海中没有一点“前情提要”,她只能自己猜测。
或许是梦中的缘故,她的大脑有些滞涩,只能想到一些很简单的东西。
身体一直在前进,脚下的路面似乎没有太大改变,她只知道自己走在一条乡间的小道上。
“......”
旁边有人在说话,听不太清,仿佛是隔着老旧的电视机,声音模糊成了一团。
鹿今朝没有回应,或者说,此刻她在梦中寄宿的这个人,没有回应。
旁边的人也没有说话了。
沉默在蔓延。
下一个瞬间,场景发生了变化。
她来到了一间屋内。
这里果然是乡村,因为此刻,鹿今朝的视线忽然变成了第三人称。
她看到了一个女人坐在屋内,她看不清她的脸,但直觉是刚才走到小路上的“自己”。
她的衣服变了,变了很日常的服饰,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地面。
黑色的长发顺着她的脸颊滑落,遮住她的脸和神情。
这间屋子很老旧,房顶是瓦片做的,窗户很小,不怎么透气,光线自然也不足。
一种莫名的阴森之感遍布房间内,木头做的床给床底留了足够的空间,不知为何,鹿今朝的目光被漆黑的床底吸引。
她不断的往下看,往下看,视角被不断拉近,缩短,她靠近了坐在床上的女人,还是看不清她的脸和神情,也靠近了那张腐朽的木头床,与漆黑的床底。
然后,在模糊的光线中,她看到,有什么东西,趴在床底,当她“看”进去时,恰好,与她对视。
一瞬间,鹿今朝的脑海中得到了一个答案。
那是一只,等待猎物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