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又经冷水短暂激淋的深黑眼眸,清晰地穿透了湿重的幕帘。
目光锐利得像手术刀瞬间剥离了所有雾气屏障,精准无误地切开了距离,落在了我的脸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了我的双唇之上——那张因冰冷水流刺激而不自觉紧抿、此刻在灼热水流下微微泛红的嘴唇上。
那目光,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力,如同实验室电子扫描设备在启动的瞬间聚焦,死死焊定在那方寸肌肤!
一股难以言喻的、被强行剥光了所有防御、只剩下靶心的麻痹感瞬间从脊椎炸开,首冲天灵盖!呼吸骤然停止!身体如同被钉在原地,连睫毛都不敢颤动一下!
她定定地看了那位置大约两三秒。
眼睫微微扇动了一下。似乎是某种视觉扫描完成了初步确认。
然后。
她极其自然地、如同在自己家里般,伸出了那只刚刚被冷水洗净、还带着一丝丝水光湿润的、玉白色泽微凉的右手食指。
没有言语,没有询问。
带着绝对命令的姿态,指尖极其稳定地、不容闪避地、点向——
我的嘴唇。
冰冷的触感带着池水和冷水残留的湿气,如同冰针瞬间刺破温热麻木的唇瓣皮肤!
极度的冰凉与滚烫水流刺激的灼热麻木猛烈对撞!尖锐的刺痛感混合着巨大羞辱引发的麻痹感同时炸开!
她甚至没有施力按压,只是将指尖的冰凉短暂地停驻在那片薄弱的、因热水冲洗而微微泛红肿胀的肌肤上。
像一个医生用冰冷的金属压舌板,点触某个需要检查的病灶。精准,冷漠,带着不容置疑的诊断意图。
时间短暂,如同一个定格画面。
指尖收回。依旧泛着玉色的光泽。
她微微颔首,似乎是在低眉审视自己刚刚点触过目标的手指。·k~u·a¢i¢d!u¨x·s?..c·o^m+唇边那个微不可察的冰冷弧度似乎加深了极其细微的一分,带着一丝残酷的满足感。
随即,她终于转过身,拉开她那间隔间的门。水汽随着她的动作翻涌了一下。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更衣室更深的角落。
留下我一个人僵立在滚烫的水流下,嘴唇上那片被冰点标记过的皮肤烧灼得发烫发麻,仿佛真的留下了一个无形的烙印。
夕阳熔金的光线被深灰色的校医实验楼窗框切割成斜长的光带,落在空旷洁净的走廊上。空气里弥漫着冰冷、干燥、彻底的消毒水气味,比体育馆泳池更浓烈、更纯粹,带着一种剥离了所有生命杂质的、令人心悸的秩序感。空旷得几乎没有脚步声回音,只有远处实验室排气扇微弱低沉的低频嗡鸣,像是这栋建筑的冰冷脉搏。
走廊尽头那扇加厚的金属气密门无声地向一侧滑开,露出里面的空间。
冷。
第一感觉是精准控制的低温冷气,像手术前的无菌准备室。空气干洁得似乎一丝水汽都不存。灯光是顶棚均匀排列的无影灯条,投射下毫无阴影、冰冷而苍白的照明。
房间中央是一台巨大的复合设备,主体是银白色的医疗级全自动体征扫描仪和配套的亚分区离心机,冰冷的金属外壳反射着顶棚均匀柔和的白色光线。设备旁边,一张亮银金属质感、可多角度调整高度的悬浮椅泛着冰冷的光泽。
夏凉就站在那台巨大冰冷的复合设备旁。
己经换上了一身纯白色的医用连体实验服。洁净无瑕,严丝合缝地包裹着她全身,勾勒出匀称挺拔的线条。只有脚上换了一双质地厚实、纯白色、包趾的实验室安全软底套鞋。宽松的裤腿垂落,遮住了优美的踝部曲线。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一个紧实圆滑的低发髻里,用白色的发网牢牢罩住,没有留下一丝碎发的毛绒感。
她正在低头,专注地操作着设备侧面的一个全息悬浮控制面板。透明的面板在她指尖滑动下流泻着淡蓝色的数据流,映亮了她沉静的侧脸轮廓。她的动作精确而高效,带着一种冰冷的、机械般的流畅感,与之前在淋浴间里那份异常诡异的平静截然不同。
听到门滑开的声音,她没有立刻回头。只是完成了一个点击后,指尖在面板上悬停不动。淡蓝色的光芒在她指端流动。
然后,她微微侧首。
隔着一整个房间冰冷的空气和均匀苍白的灯光,视线精准地穿透距离,落在我的脸上——准确地聚焦在我的嘴唇上。下午那个被她冰冷指尖短暂点触过的位置,似乎又在瞬间唤起那尖锐冰凉的触感。
实验服帽檐的阴影下,她的目光没有任何温度。那不再是审视,而像是在核对某种己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