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安,手中的链子刀并未出鞘,但那冰冷的刀柄末端,己轻轻点在了钱世安剧烈起伏的咽喉要害之上!只需内力一吐,便能瞬间震碎喉骨!
死亡的冰冷触感让钱世安魂飞魄散!他认得这张脸,认得这把刀!是李元芳!狄仁杰麾下最可怕的煞星!他所有的侥幸在这一刻灰飞烟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他像离水的鱼一样徒劳地挣扎扭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绝望气音,脸色因窒息和恐惧而涨得紫红,豆大的冷汗瞬间布满额头,顺着肥腻的脸颊滚落。
“想活命,就安静。” 李元芳的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冷,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刺入钱世安的骨髓,“我问,你答。敢有半句虚言,或大声呼叫…” 刀柄微微向前一顶,冰冷的金属触感让钱世安浑身剧颤,“…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明白就点头!”
钱世安拼命地、幅度极大地点头,眼中充满了哀求,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
李元芳这才稍稍松开了捂着他口鼻的手,但刀柄依旧稳稳地抵在咽喉。
“呼…呼…” 钱世贪婪地、剧烈地喘息着,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战栗。他瘫在墙角,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说!怀里是什么?” 李元芳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油布包裹,目光如刀。
“账…账册…” 钱世安的声音嘶哑颤抖,带着哭腔,“是…是那笔…库银…真正的…分…分赃细目…还有…还有几处…私库的…位置…” 他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吐出这几个字。
果然!李元芳眼中寒光一闪。这就是赵乾一伙贪墨的铁证!狄仁杰大人追查的关键物证之一!“谁让你今夜来取的?赵乾?”
钱世安闻言,眼中恐惧更甚,拼命摇头,肥肉乱颤:“不…不是司马!是…是孙德海!录事参军孙德海!他说…说风声太紧…赵司马那里…可能…可能被盯上了…这东西…放在这里也不安全…让我…让我连夜转移…藏到…藏到城东土地庙的神龛…下面…”
孙德海!名单上的另一人!李元芳立刻捕捉到关键:“转移?是转移,还是…销毁?” 他逼视着钱世安的眼睛,不放过一丝波动。¢微·趣~暁~税- ^追·蕞¢新_璋.节?
钱世安的眼神剧烈闪烁了一下,闪过一丝心虚和绝望的挣扎,随即被更深的恐惧淹没:“是…是转移…孙德海说…留着…留着或许…将来…还能…还能保命…或者…或者…谈条件…” 他语无伦次,但意思己然明了。这账册,成了他们这群人手中最后的保命符和潜在的投名状!
“保命?谈条件?” 李元芳冷笑一声,那笑声让钱世安如坠冰窟,“跟谁谈?王长史吗?” 他骤然抛出了这个名字,如同投下了一颗巨石!
“王…王长史?!” 钱世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猛地一哆嗦,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如纸!他眼中的恐惧不再是面对李元芳的死亡威胁,而是一种更深沉、更绝望的,仿佛听到了世间最恐怖存在的名字!他嘴唇哆嗦着,牙齿咯咯作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是拼命地摇头,幅度之大,几乎要把脖子摇断。
这反应,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地证明了王俭的份量!那份烧毁的名单上,王俭的名字,绝非虚设!
“看来王长史,才是你们真正的主子。” 李元芳的声音冰冷如铁,揭开了血淋淋的真相,“赵乾,不过是个摆在台前的幌子,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对吗?”
钱世安彻底崩溃了。他瘫在污秽的地上,身体筛糠般抖动着,涕泪横流:“李…李将军…饶命…饶命啊!我…我都是被逼的!赵乾…赵乾他逼我…王…王长史…他…他…”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那个名字仿佛带着无形的诅咒,让他不敢宣之于口。他猛地想起什么,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挣扎着指向李元芳手中的包裹:“账册!账册给您!只求…只求将军在狄大人面前…美言几句…留…留我一条狗命!我…我愿意指证!指证赵乾!指证孙德海!”
李元芳看着他这副摇尾乞怜的丑态,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审视:“指证?只到赵乾和孙德海为止吗?王长史呢?还有…”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如炬,“…李昭业郡公呢?”
“李…李郡公?!” 钱世安猛地抬起头,脸上瞬间布满了极度的茫然和惊愕,那神情完全不似作伪,“郡公?这…这…这跟郡公爷有什么关系?小人…小人从未见过郡公爷啊!跟…更不敢有丝毫牵扯!” 他的震惊和困惑无比真实,仿佛第一次听到这个匪夷所思的关联。
李元芳的心猛地一沉。钱世安的反应不似作伪,他显然根本不知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