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崖，作为青岚宗最为重要的禁地之一，平日里除了宗主和寥寥几位太上长老，以及负责看守的阵法执事外，几乎无人能够踏足。其外围更是布置了重重叠叠的强大禁制，足以将任何不速之客阻挡在外。

然而，自从苏清鸢这位曾经的“传奇太上长老”因重伤在此闭关疗伤之后，这片原本清冷孤寂的禁地外围，便时不时地会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身影。

有真心担忧苏清鸢安危，偷偷前来探望的；也有幸灾乐祸，想看看这位昔日“妖孽”如今落魄模样的；更有一些则是被某些“有心人”指使，前来打探虚实，散布流言的。

此刻，在通天崖外围一道禁制光幕之前，就聚集着三三两两几名外门弟子，正对着那云雾缭绕、深不可测的崖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唉，你们说，那位苏师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都过去好几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一个看起来有些憨厚的年轻弟子，脸上带着担忧之色，轻声说道。他叫王小虎，是少数几个真心仰慕过苏清鸢，并为她如今遭遇感到惋惜的普通外门弟子之一。

“还能怎么样？”旁边一个身材略显消瘦，眼神带着几分刻薄的弟子撇了撇嘴，语气中充满了不屑，“肯定是废了呗！听说她道基都碎了，修为尽失，现在恐怕连个普通凡人都不如！也就是宗主和那几位太上长老还念着旧情，才让她在这禁地里苟延残喘，否则早就被赶出宗门了！”

“刘师兄！话不能这么说！”王小虎闻言，顿时有些不满地皱起了眉头，“苏师姐她毕竟也曾为宗门立下过汗马功劳，更是千年不遇的天才！就算现在落难了，我们也不该如此非议她！”

“天才？呵呵！”被称为刘师兄的弟子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什么天才？我看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以前那么嚣张，那么能凡尔赛，现在还不是被打回原形了？我听说啊，她以前那些所谓的‘神迹’，都是靠着某种禁忌秘法或者透支生命的丹药强行提升的！如今秘法失效，丹药反噬，自然就原形毕露了！”

这番话，说得极其恶毒，也极其具有煽动性。周围几个原本还有些同情苏清鸢的弟子，听了之后，眼神也变得有些游移和复杂起来。

“不会吧？苏师姐她她真的是那样的人吗？”一个女弟子小声嘀咕道，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

“哼！谁知道呢？”刘师兄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反正我是不信一个资质平平的外门杂役，能短短几年就修炼到那种地步！这其中要是没点猫腻，打死我都不信！”

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用一种神秘兮兮的语气说道：“而且我听说啊，宗门高层已经对她彻底失望了！最近长老会正在商议，要不要彻底剥夺她的所有待遇，将她贬为最低等的杂役弟子呢！说不定过几天，我们就能在挑水砍柴的地方，看到这位曾经的‘苏太上长老’了！哈哈哈！”

他笑得极其得意，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苏清鸢那凄惨的下场。

王小虎听得是又气又急，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毕竟，这些流言蜚语，在宗门内传得沸沸扬扬，他也曾多次听到过。而且，苏清鸢久不出关，也确实让人不得不往坏处想。

就在王小虎心中焦急万分，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咳咳咳！”

一阵极其微弱，却又清晰可闻的咳嗽声，突兀地从他们身后的禁制光幕之内传来。

众人心中一惊，连忙循声望去。

只见，在那云雾缭绕的通天崖小径之上，一道纤弱孤寂的青色身影，正扶着石壁，步履蹒跚地，缓缓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不是苏清鸢，又是何人？！

此刻的苏清鸢，看起来比之前更加虚弱，更加凄惨了。

她脸色苍白得如同透明一般，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单薄的青衣之下，是瘦可见骨的纤细身躯。她每走一步，都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那双曾经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眸，此刻也黯淡无光，充满了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落寞。

看着苏清鸢这副几乎只剩下一口气的凄惨模样，王小虎的心瞬间就揪紧了，眼眶一红，差点掉下泪来。

而那个之前还得意洋洋、幸灾乐祸的刘师兄，以及其他几个弟子，在看到苏清鸢的瞬间，脸上的表情也是微微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有惊讶，有怜悯，有幸灾乐祸，也有一丝莫名的

心虚？

毕竟，背后说人坏话，还被当事人抓个正着，总归是有点尴尬的。

“苏苏师姐？”王小虎第一个反应过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关切，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