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铜卡槽正因陷阱触发而缓缓弹出,发出“咯咯”的绞索声,显然是控制弩箭和翻板的枢纽!
他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乌沉沉的短刀,刀尖闪烁着冷光,刺入卡槽的缝隙,狠狠一撬!
“嘎吱——!”
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刺耳响起,青铜卡槽猛地顿住,暂停止了弹出。那些密集的弩箭发射声也戛然而止。
危机暂缓!
抬眼,看到张祁灵已来到身侧拂开他手上的刀身用力去卡死了那个青铜卡槽。′r`a?x~s_w_.¢c!o-m,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予恩心头。
“哼!”予恩发出一声冷哼,一道金属鳞片光泽的长鞭从他袖中激射甩出!
“啪!啪!啪!”
长鞭在空中炸开凌厉的鞭花,带着尖锐的破空声!鞭梢精准抽打在那些钉在对面石壁上的毒弩箭杆上!力道凶猛!那些深入石壁的弩箭,被硬生生抽得倒飞回去!箭杆碎裂,毒液四溅!几支弩箭甚至倒射回它们发射的孔洞,里面立刻传来金属撞击的闷响和机括损坏的“咔啦”声!
鞭影翻飞,予恩的动作带着一种发泄般的狠厉。石粉簌簌落下,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腥甜气味。
楼下汪牧静静站在张家人悬挂手指的平台上。
汪牧看着因各种原因、张家人以各种方式自行斩断的……两根手指。它们早已干瘪发黑,像某种怪异的标本。
这些断指无声诉说着这个古老家族近乎残酷的族规和沉重的宿命。
地面上,散落着更多断裂的、锈蚀的箭矢和触发过的机关残骸,一片狼藉。
他刚才试图往上走,寻找予恩和张祁灵的踪迹,却被几道突然落下的沉重断龙石和骤然喷发的毒烟逼退了回来。
“张家人的指骨…”汪牧的声音在空旷死寂中响起,低沉而阴冷,带着一丝玩味,“历经千年,依旧保持着这份…倔强的姿态。真是…精致的收藏品。”
“轰隆!”
头顶上方,隔着厚重的岩石结构,隐约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巨响,伴随着细碎的石屑和灰尘簌簌落下,正好洒在汪牧的肩头。
汪牧低头,看着自己指尖沾染的、新鲜的灰尘和石粉。他捻了捻手指,又抬眼,望向头顶传来声响的方位,眼神阴沉得可怕。那里,正是予恩和张祁灵触发机关的位置。
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最终却只化作一声极轻的、充满讥诮的嗤笑。他拍了拍肩头的灰尘。
“呵…”他收回目光,再次投向那些悬挂的断指,眼神深处闪烁着算计的寒光,“予恩…拿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不重要。”他低声自语,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等你带着张家的秘密…回到汪家…我们再好好…聊聊。”
他不再停留,转身,步伐沉稳地向更下方的黑暗走去,身影很快被浓重的阴影吞没。
张祁灵终于用刀彻底卡死了那个青铜卡槽,强行中断了机关链的运转。甬道深处那些令人心悸的转动声渐渐平息下来。
他拔出短刀,刀刃上带着摩擦留下的细微划痕。他微微喘息,额头的汗水顺着冷峻的侧脸滑下。
他转过身,走回予恩身旁。两人之间隔着一步的距离,空气凝滞。
张祁灵的目光扫过予恩苍白的脸和紧抿的唇,最后落在他手中的长鞭上。鞭梢还沾着一点石壁的粉末。
“走。”
说完径直越过予恩,踏着满地狼藉的碎石和断裂的箭矢,率先向台阶下方更深沉的黑暗走去。
予恩看着他的背影,握着鞭柄的手指关节用力。脑海里,世界意识还在不甘地尖啸,被他用意志狠狠压了下去。他深吸一口冰冷浑浊的空气,压下翻腾的怒火和肋骨的闷痛,抬步跟上。
下去台阶终于到了尽头。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影——正是吴携、黑瞎子、谢语辰、王胖子,还有霍老太一众人。他们双眼紧闭,呼吸微弱,被古楼深处某种力量或气体放倒了还未能醒过来。
张祁灵脚步未停,径直走向离他最近的吴携。掏出一个小小的、看不出材质的黑色瓶子,动作迅速地拔开塞子,放到吴携鼻下晃了晃。
一股极其辛辣刺鼻、如同混合了硫磺和腐烂草木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咳咳咳!”吴携猛地呛咳起来,眼皮剧烈颤动,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眼神迷茫又带着惊惧。
张祁灵如法炮制,依次快速地在黑瞎子、谢语辰、王胖子等人鼻下晃过那刺鼻的气味。
一时间,石室里咳嗽声、闷哼声、迷茫的询问声此起彼伏。
“我靠…什么味儿…熏死胖爷了…”王胖子捂着鼻子,瓮声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