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叫春的声音……好像也……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嘛……都是那么的……嗯……高亢……尖锐……还……还特别的……扰人清梦……”
林潇潇并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小声吐槽的时候,坐在她不远处的一个贵宾席位之上的一位看起来须发皆白、仙风道骨、颇有几分世外高人风范的老者,却将她刚才那番虽然声音极小、而且还说得有些断断续续、颠三倒四,但却异常清晰和具有穿透力的吐槽之言,给一字不落地,全都被他那双异于常人、极其敏锐的耳朵,给清清楚楚地听了进去。
这位老者,乃是林家花费了不小的代价,特意从青阳城外一个隐世的音律门派之中,请来的一位在音律之道上有着极高造诣和深厚修为的客卿长老。他姓周,单名一个徽字,据说年轻时也曾是一位名动一方的风流才子,后来因为看破红尘,才遁入空门哦不,是遁入音律之道,潜心修行,不问世事。
这位周徽长老,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他的听力也因为常年沉浸在各种美妙的音律之中,而变得异常的敏锐和强大,甚至能够于细微之处辨别风雷之声,于无声之处听取惊雷之响。
当他听到林潇潇那番在他看来简直是粗俗不堪、亵渎神圣、对高雅艺术和绝世美女都充满了无知和偏见的荒谬言论时,他那张原本还带着几分欣赏和陶醉表情的慈祥老脸,当即就微微地沉了一下,眉头也下意识地紧紧蹙了起来。
他心中对这个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小辈,生出了一丝强烈的不悦和隐隐的薄怒。.d~1\k!a*n¨s-h-u¢.¨c′o?m/他本想当场就拂袖而起,厉声开口,好好地斥责和教训一下这个不懂得欣赏美、也不懂得尊重艺术的黄毛丫头几句,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也让她明白明白,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否则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但是,就在他心中的那股怒火即将喷薄而出,准备要发作的时候,他却又鬼使神差地、仔仔细细地、用一种更加挑剔和审慎的专业眼光,重新品味和审视了一下林清婉此刻正在弹奏的那些琴声。
然后,他便惊讶万分地发现,林清婉所弹奏出来的这些琴音,虽然在各种复杂的技法和技巧的运用上,确实是无可挑剔,堪称是精湛绝伦,炉火纯青,甚至比他门下那些最得意的亲传弟子,也丝毫不遑多让。
但是,在更深层次的情感表达和意境营造之上,却似乎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火候,少了那么一丝丝的灵气和神韵。
她的琴声,虽然清冷空灵,但也显得有些过于的孤高自傲,不食人间烟火,甚至还带着一丝丝刻意营造出来的匠气和斧凿痕迹。反而失去了音乐本身最应该拥有的那份真实、自然、鲜活和能够打动人心的真挚情感。
细细地想来,那种刻板生硬、缺乏灵魂、甚至还有些矫揉造作的感觉,与林潇潇刚才那句听起来虽然粗俗不堪、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大逆不道,但仔细回味一下,却又似乎是一针见血、直指核心的“猫叫春”评价,竟然在某种难以言喻的、玄之又玄的层面上,有那么几分大道至简、一语中的的暗合之处。
周徽长老的心中,顿时如同被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一般,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息。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个依旧在角落里昏昏欲睡、仿佛对周围那热烈的掌声和赞美之声都充耳不闻、也对自己刚才那番惊世骇俗的言论毫无所觉的林潇潇。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浓厚无比的好奇、以及一种发现了绝世璞玉般的狂喜和激动。
在他看来,林潇潇能够用如此简单粗暴、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低俗不堪的语言,如此精准犀利、一针见血地道破出林清婉琴音之中那最深层次的、也是最致命的缺陷和不足之处,这绝对不可能是因为什么巧合或者胡说八道就能够解释得通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位平日里看起来貌不惊人、普普通通、甚至还有些呆萌和惫懒的三小姐林潇潇,竟然是一位天生的、拥有着超越常人想象极限的、敏锐到近乎妖孽程度的无上乐感和绝世音律天赋的旷世奇才。
她之所以会说出那番听起来惊世骇俗、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大逆不道的言论,并非是因为她的无知和粗俗,也不是因为她想要哗众取宠或者故意捣乱。而是因为她的境界,早已经达到了一种返璞归真、大巧不工、能够直接洞悉音乐本质和灵魂的至高无上层次。
周徽长老越想越觉得心潮澎湃,也越想越觉得庆幸不已。他觉得自己今天真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祖坟上都冒了青烟,竟然能够在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