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从那以后,镇西头那片老房子,就更少有人去了。尤其是挨着河边那几家,一到晚上,门窗关得死死的,灯也开到天亮。”
“赵大爷,那食精鬼……长什么样啊?真的就是一团黑影吗?” 刚才那个小伙子又问,声音里带着点害怕。
赵老倌摇摇头:“老辈人说,食精鬼没有固定的形态,有时候像团黑影,有时候又像一阵冷风,飘忽不定。它们没有实体,一般的东西伤不到它们,只有阳气重的人,或者一些辟邪的法器,才能让它们忌惮。”
“最主要的是,这东西专挑体弱的人下手,尤其是睡觉的时候。所以啊,老辈人都叮嘱,身体弱的人,晚上睡觉一定要关好门窗,屋里别太阴暗潮湿,最好身边有个人作伴,阳气足一些,也能挡一挡。”
“还有啊,要是晚上睡觉,突然觉得胸口发闷,浑身发冷,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千万别慌,也别害怕,心里使劲想些阳气重的东西,比如太阳,比如家里的香火,或者干脆咬自己舌头一下,让自己疼醒。醒了之后,赶紧开灯,在屋里走一走,喝点热水,把寒气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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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倌说着,又呷了口茶,目光扫过周围的人,尤其是几个年轻人:“现在的年轻人,不信这些,觉得是封建迷信。可有些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世上,有些东西,不是咱们肉眼能看见的。”
“就说王老四家这事儿,好好的一个人,就因为撞上了这么个东西,就这么没了。你说冤不冤?所以啊,晚上睡觉,尤其是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可得留点神。”
故事讲完了,老槐树下的气氛一时有些压抑。有人起身告辞,说回去得把门窗关好;有人还在低声议论着,时不时朝镇西头的方向望一眼。
我也站起身,跟赵老倌道了谢,慢慢往招待所走。夜已经深了,槐阴河的潮气更重了,路边的路灯昏黄,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走过一条小巷时,一阵风吹过,巷子里的枯叶被卷起来,发出“沙沙”的响声。我下意识地裹了裹衣服,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赵老倌讲的那个食精鬼,想起了那团贴在人脸上的黑影,和那“滋滋”的吸食声。
心里一阵发毛,我加快了脚步。回到招待所,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把门窗都检查了一遍,然后把屋里的灯全开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身边凉飕飕的,甚至好像能听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湿乎乎的喘气声。
我赶紧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赵老倌说的话,想着太阳,想着家里温暖的灯光。过了好一会儿,才在一片光亮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后来我离开了槐阴镇,再也没去过。但每次想起那个夏夜,老槐树下赵老倌讲的故事,想起那个被食精鬼吸干了精气的女人,我后背的汗毛还是会忍不住竖起来。
这世上的邪乎事儿,或许真的就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等着那些阳气虚弱、防备松懈的人。所以,夜深人静,当你熟睡之时,可千万要当心,别让那冰冷的、无形的东西,靠近你的口鼻,吸走你赖以生存的精气。
毕竟,有些寒意,是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有些恐惧,是藏在深夜的呼吸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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