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风声。
我猛地停下脚步,手电筒的光在院子里乱晃。声音是从正厅方向传来的,很轻,很柔,却像丝线一样缠在我的神经上。那是一种女人的哭声,带着无尽的哀怨和……一种说不出的腻歪,像是哄孩子,又像是在诅咒。
“谁?”我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声音却有点发颤。
哭声停了。
一瞬间,整个院子安静得可怕,连风声都消失了。只有我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脏狂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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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原地,犹豫了。理智告诉我,现在转身跑,还来得及。可那哭声像个钩子,已经勾住了我的魂魄。我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是流浪汉?还是……真的有什么东西?
我握紧了手电筒,朝着正厅走去。每走一步,脚下的青砖就发出“咯吱”的呻吟,像是在警告我。正厅的门是雕花木门,上面的漆已经掉光了,露出的木头呈现出一种暗沉的血色。
我推开门,一股更浓的霉味和……淡淡的香水味?不对,那香味很奇怪,甜腻中带着一股腐败的气息,像是把鲜花泡在福尔马林里。′山.叶?屋? *首·发,
正厅很大,中间原本应该是摆着条案和太师椅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堆破烂的家具残骸。墙上的字画早就霉烂了,露出斑驳的墙皮。手电筒的光扫过,突然照到梁上挂着的一个东西——
我心脏一缩,差点叫出声来。
那是个……稻草人?不对,它穿着破烂的小孩衣服,脑袋是用稻草扎的,脸上用墨汁画了个模糊的笑脸,可那笑脸在光影下显得格外扭曲,像在无声地嘲笑我。
“呜……呜呜……”
哭声又响起来了,这一次更清晰,是从正厅后面的走廊传来的。
我咽了口唾沫,顺着哭声走去。走廊很长,两边是紧闭的房门,门上都贴着褪色的符纸,有些已经破了,在风里微微晃动。哭声像是在跟我捉迷藏,时而近,时而远,时而在左边,时而在右边。
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衣服黏在皮肤上,冰凉刺骨。手电筒的光开始有点闪烁,像是电力不足。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我甚至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
“滴答……滴答……”
除了哭声,我又听到了那种声音。像是水滴落在什么东西上,很轻,很有规律。
我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声音是从前面一扇半开的房门里传出来的。
那扇门的门缝里,透出一点微弱的光。不是手电筒的光,而是一种……惨白的、像是月光透过薄纱的光。
哭声,就是从那扇门里传出来的。
我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往前走一步都异常艰难。那扇半开的房门,像一个巨大的磁石,吸引着我,也吞噬着我的勇气。
“呼……呜呜……你别走……留下来……陪我……”
哭声里开始夹杂着模糊的呓语,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地钻进我的脑子里。那声音很年轻,像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可语气里却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怨毒和……孤独。
我站在房门前,能看到里面晃动的影子。是一个女人的轮廓,她好像坐在地上,背对着我,肩膀一耸一耸的,正是哭泣的样子。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整个后背。那布料在惨白的光线下,泛着一种诡异的光泽,像是寿衣。
“你是谁?”我鼓起毕生最大的勇气,推开门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为什么在这里哭?”
哭声,戛然而止。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那“滴答……滴答……”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
我能感觉到,里面的那个“东西”,正在……看着我。
尽管她没有回头,可我就是能感觉到那道冰冷的、没有温度的视线,像无数根针,扎在我的后颈上。
手电筒的光因为我的颤抖而剧烈晃动,照亮了房间的一角——那是一张雕花的拔步床,帐子已经烂成了布条,垂落在地上。床边的地上,有一个小小的、圆圆的水渍,颜色暗红,正不断地有液体从床底下渗出来,形成新的“滴答”声。
我的好奇心已经变成了恐惧,我想跑,可是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那个白衣女子,缓缓地、缓缓地转过了身。
她的动作很慢,像是生锈的木偶,每一个关节都发出“咔哒”的轻响。长发依旧遮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