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九幽那番“失仪”的言辞和举动,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太后寿宴的广场上激起了千层浪。+w^o\s*y!w..′c-o¢m+
皇帝萧玄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龙袍下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显然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若非顾忌着太后寿宴的场合和文武百官的观瞻,他恐怕早已下令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废后拖出去重重责罚了。
柳贵妃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她保养得宜的脸上因为嫉妒和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她想不明白,慕容琉璃这个贱人,究竟是哪里来的底气,敢如此嚣张跋扈?!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娇滴滴地开口道:“陛下息怒。想来废慕容妹妹久居冷宫,身子不适也是有的。只是,今日是太后娘娘的大喜日子,慕容妹妹既然有幸来到此处,何不为太后娘娘赋诗一首,以表贺寿之心呢?也让我们大家,都沾沾妹妹的才气。”
柳贵妃这话,说得看似大度得体,实则包藏祸心。
谁都知道,原主慕容琉璃是将门之女,自幼习武,于诗词歌赋一道上,并无多少天赋,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平庸。柳贵妃此举,分明是想让慕容琉璃当众出丑,以此来羞辱她,也让皇帝看看,这个废后除了会顶嘴,根本就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
在场的宾客们也大多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他们也很好奇,这位性情大变的废后,在才情方面,是否也如她的气焰一般“惊人”。?鸿¢特·晓¢税*徃? !庚?辛!最?哙¢
萧玄闻言,心中的怒气稍缓。他也想看看,这个胆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的女人,究竟有几分斤两。若是她真的除了会耍横之外一无是处,那他便更有理由严惩她了。
于是,他顺水推舟道:“贵妃所言有理。慕容氏,你既来了,便为太后献上一首祝寿诗吧。若诗文尚可,今日你失仪之罪,朕便可从轻发落。”
这番话,看似给了慕容琉璃一个机会,实则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太后也饶有兴致地看向凰九幽,她对这位曾经的儿媳,印象并不算好,觉得她过于刚硬,不解风情。如今见她性情大变,心中也多了几分好奇。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凰九幽身上。
有幸灾乐祸的,有等着看笑话的,也有少数带着一丝担忧和同情的。
然而,凰九幽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考验”,脸上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仿佛这根本不是什么难题,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声音清越地说道:“赋诗?也好。本宫今日心情尚可,便随口吟一首,为太后娘娘贺寿,博大家一笑罢了。”
“随口吟一首?”
“博大家一笑?”
众人闻言,心中更是嗤笑不已。这废后口气倒是不小,就是不知道待会儿会不会真的变成一个“笑话”。
只见凰九幽略作沉吟——当然,这沉吟不过是做做样子,以她的神魂境界,别说区区一首祝寿诗,便是让她即兴创作一部传世史诗,也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_天-禧′小_说?蛧· ′埂,新`最′筷·她只是从那浩如烟海的记忆库中,随意挑选了一首比较应景,又不会显得太过惊世骇俗(以免吓到这些凡人)的诗作罢了。
随即,她朱唇轻启,清朗悦耳的声音缓缓流淌而出,回荡在整个广场上空:
“福如东海寿无疆,
萱草荣春耀日光。
星辉斑斓耀北斗,
月映池莲醉晚妆。
鹤舞青松凝瑞气,
龙蟠宝座颂安康。
愿奉蟠桃三千岁,
岁岁今朝拜玉堂。”
这首诗,辞藻虽不算极尽华丽,却也工整大气,意境祥瑞,对仗亦是精妙。更难得的是,凰九幽吟诵之时,语气抑扬顿挫,带着一种莫名的韵律感,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某种力量,让人听之如沐春风,心旷神怡。
一诗吟罢,全场皆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首诗给震住了!
那些原本等着看笑话的人,此刻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从最初的轻蔑,到中途的惊讶,再到最后的难以置信。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位传说中不通文墨的废后,竟然能作出如此如此他们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皇帝萧玄更是龙躯猛地一震,看向凰九幽的眼神中,充满了惊疑不定和深深的探究。他记忆中的慕容琉璃,绝对作不出这样的诗来!难道,这一年的冷宫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