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的反应。他剖开了自己最真实、也最卑微的心迹,将那份超越了简单男女之情的复杂情感——混杂着崇拜、守护、求知与灵魂共鸣的渴望——毫无保留地摊开在她面前。是生是死,是去是留,全在她一念之间。
后座,林晚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仿佛一尊完美的冰雕。墨镜遮挡了一切,让人无从窥探她此刻的神情。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流淌。
就在陈砚秋几乎要被这沉默压垮时,他听到了一声极轻、极短促的……回应?
> * **“嗯。”**
只有一个音节。短促,模糊,没有任何情绪色彩。
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深不见底的寒潭,甚至没能激起一丝涟漪。
陈砚秋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是听到了?是表示知道了?还是……一种不置可否的漠然?
他不敢追问,只能僵硬地转回头,目视前方,心脏却依旧在疯狂地跳动,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虚脱和更深的茫然。
林晚没有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问答,只是陈砚秋一个人的幻觉。
车子继续平稳地行驶在通往远方的路上。阳光透过车窗,在林晚墨镜的边缘折射出冰冷的光晕。那层深色的镜片之后,无人知晓,那双总是映照着深渊与算计的眼眸里,是否曾有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如同冰封湖面下悄然游过的一尾鱼。
她放在身侧的手指,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又缓缓松开。
前方的路还很长。而陈砚秋那番混合着“敬佩”、“爱护”、“仰望”和“大爱”的告白,如同投入深海的种子,无人知晓它最终会长成什么,或者,是否就此沉没在永恒的寂静里。
陈砚秋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有些界限一旦跨过,就再也无法回头。但他不后悔。至少,他让她知道了。至少,他还能……跟着。
旅程,才刚刚开始。而追随者的心,已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