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走回傅景澄的特护病房,路上我都忍不住在心里纠正医生话中出现多次的错谬。\看+书/屋+ ′更!新¢最/全_
不是家属,不是家属,不是家属啊!
我遇见过很多耳根子软的人,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位医生这种耳根子非常硬的人!
我强调根本就没有用,人家已经认定了我和傅景澄之间的关系。
转念又想到肩负医生交代的重要使命,我忍不住手脚冰凉。
心情紧张又忐忑。
实在是因为这个使命……有些过于冒犯人了。
医生让我趁傅景澄睡着,偷偷脱掉他的衣服,看看他的伤势如何。
毕竟秦白一开始把傅景澄送来医院,曾简单提过一句傅景澄这次生病的原因——被传闻中那位赫赫有名的大傅总打了。
我也听秦白在电话里说过,那位大傅总打人很夸张,手臂粗细的棍子,直接往傅景澄身上挥。
如果真是这样……那傅景澄的病情反反复复就不奇怪了。
恐怕不止有外伤,还有内伤。
一点救治措施都没有,只依靠退烧药降低温度,就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医生的各种考虑都很有道理,就只有依靠我调查傅景澄的身体状况这但……考虑得不是很周到呢……
万一,万一我就是很倒霉,被傅景澄发现了,那我以后得怎么面对他。·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脸都丢尽了!
我手里攥着医生特别给开的安眠药,推开了病房门。
傅景澄还保持着我离开时的姿势,像是慵懒的大猫趴在沙发上。
听见我开门的声音,他偏头,向我投来轻轻浅浅的一眼,“你去了很久。”
陈述句,甚至他说话时的表情也没有任何波动,但我就是从他这话里听到了一些些埋怨。
能不久吗?我可是在和医生共商大计。
“医生叫你去做什么?”傅景澄说这话时专注地看着我,眸光幽深晦暗。
一瞬间,我有种被他拷问的感觉。
我这一趟明明是关心他的身体情况,我心虚个鬼啊!
从包里掏出接下来几天要吃的药,我没好气道:“还能是做什么,无非就是还要继续伺候你”。
当然,这些药只是用作掩护,重中之重,是医生给我的那颗小药丸,剂量刚刚好,足够傅景澄陷入昏睡又不会损害他的身体。
傅景澄闻言,微不可见地勾勾唇角,破天荒地主动找我喝药。
“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刚好把今天的药吃掉。”
我震撼地睁大眼睛,有种精心栽种的铁树终于开花的感觉。
“……我竟然会觉得你这话听起来让我感动……真是要命……”我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帮傅景澄倒好了温水。/x^g_g~k.s~.~c¢o′m?
那颗小药丸掺在傅景澄日常需要吃的药里,我看着他一手端起水杯,一手靠近药丸。
修长的指节在顶灯的照耀下,似乎泛着某种光晕。
傅景澄本来皮肤就白,这段时间又一直呆在病房,每天晒太阳的时间就只有我帮着拉开窗帘那一会,接触日光的时间比往常少许多,因此好像变得更加白了。
傅景澄的手,是艺术品。
我看着,暗暗确定了这一点。
几颗药丸被傅景澄悉数用水吞服,只剩下最后一颗小药丸。
我屏住呼吸,微笑地看着他,以示鼓励,傅景澄却忽然抬眼看我,“这颗是什么?”
冷淡的声线,好似敲打在我心上,“之前没吃过。”
我面上仍旧带笑,听完他的话却忍不住皱起眉头,“嗯?”
一个天天要吃那么多药的人,甚至是前后换了好几次药的人,怎么还会记住这么小小一颗多出来的药丸,傅景澄是脑子有病吗?
我皮笑肉不笑道:“你的记性还真好哈,这是医生新给你开的药,说是药效更好。”面不改色扯了个谎,作为补偿机制,我的手在背后不安地抠来抠去。
傅景澄盯着我看了一会,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声音,好似相信了我的说法。
我眼巴巴地看着他像抛糖果一样,把药丸扔进嘴里,然后又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水,我心里的那颗大石头总算落下。
随着透明的液体从玻璃杯与他嘴唇之间的缝隙流出,水珠顺着他的脖颈滑过喉结,我的注意力逐渐转移。
两只眼睛逐渐看直了,心里恼恨着:
傅景澄又开始他的色气表演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吃了药之后的傅景澄比平时更安静,只是捧着手里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