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竟怀疑素有贤名的靖王,曾泰等人震惊失色。¢精\武¢晓,税+王\ ·耕\辛^嶵?哙-
>梳理线索后,狄公发现靖王封地恰在传说中昆仑金脉入口处,其王府产业众多,足以隐藏惊天阴谋。
>“铜人计划”需要庞大的资源与人脉,唯有靖王有此能力。
>狄公亲访靖王府试探虚实,元芳如燕暗中布控。
>茶香缭绕间,靖王侃侃而谈治国之道,袖口却滑出一枚昆仑金玉髓珠;
>元芳夜探废院,惊见无数铜人瞳孔中,皆刻着一个“靖”字。
---夜,深沉得如同泼洒开的浓墨。狄仁杰的书房内,灯烛摇曳,将几道肃穆的身影长长地投射在墙壁上,微微晃动,仿佛心绪难平。曾泰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几乎要撞碎他平日里那份沉稳的书卷气:“恩师!您…您方才所言,学生万不敢信!靖王殿下?这…这绝无可能!”他因激动而语速急促,声音都有些发颤,“殿下深居简出,乐善好施,朝野上下,谁不称颂一声‘贤王’?其贤德之名,有口皆碑啊!学生…学生实在无法理解!”李元芳眉头紧锁,刚毅的面庞上肌肉微微绷紧,显露出内心的巨大波澜。他虽未如曾泰般惊呼出声,但那紧握腰间链子刀刀柄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着,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他跟随狄公多年,深知其洞察入微,从不轻言,但此刻的对象,实在是超出了他所能预想的极限。靖王,那个在百姓口中如同万家生佛般的存在?狄仁杰端坐于书案之后,烛光映照着他沟壑纵横却异常沉静的脸。他微微抬手,示意二人稍安勿躁。那双手,骨节分明,曾无数次抽丝剥茧,拨开迷雾。他的目光深邃,越过摇曳的烛火,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低沉而清晰,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打在寂静里:
“曾泰啊,元芳。老夫何尝不知靖王声誉之隆?然而,这昆仑金脉一案,牵连之广,手段之诡谲,己非寻常奸佞所能为。”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位心腹,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你们细想,那传说中蕴藏无尽财富的昆仑金脉入口,究竟在何处?”
曾泰一愣,下意识地答道:“据古图残卷及民间流言所载,当在…陇右道西陲,祁连余脉深处…”“正是!”狄仁杰截断他的话,指节重重敲在铺开的巨大地图上的一点,发出沉闷的笃声,那声音在静夜里格外清晰,震得人心头发紧,“看这里!靖王的封地‘西平郡’,恰恰就扼守在这片区域的核心!方圆数百里,皆是靖王府的产业与势力所及!那传说中虚无缥缈的入口,无论具体何在,都绝难跳出这西平郡的藩篱!此其一。”烛火在他眼中跳跃,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继续道:“其二,‘铜人计划’,何其庞大?需海量精铜,需隐秘工坊日夜锻造,需无数人手参与其中,更需一条极其稳妥、能将铜人神不知鬼不觉运入神都的通道!如此庞大的资源调度、人脉支撑、场所隐匿,放眼朝野,除了坐拥封地、产业遍及陇右、商道通达天下的亲王,谁还有这等通天彻地之能?”李元芳目光灼灼,盯着地图上靖王封地那片醒目的标记,先前的不解渐渐被一种冰冷的寒意取代。狄公所言,丝丝入扣,将看似不可能之事,硬生生凿开了一条通往深渊的缝隙。“其三,”狄仁杰的声音愈发低沉,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动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那昆仑金脉,传说中蕴藏的财富,足以让一国为之疯狂!足以让任何所谓的‘贤良’褪下伪装!当利益庞大到足以改天换地时,什么仁德,什么清誉,都可能成为精心织就的障目之网!”他缓缓抬起眼,那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虚饰,首抵人心最幽暗的角落,“靖王,他恰恰拥有攫取这份泼天巨富的最佳位置、最强实力,以及…最完美的掩护!这重重疑点,如同迷雾中的足迹,虽被精心擦拭,却终究留下了指向同一方向的痕迹。老夫,岂能视而不见?”书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细微噼啪声。曾泰额角渗出汗珠,李元芳紧握刀柄的手缓缓松开,眼神却变得如鹰隼般锐利。狄仁杰的推论,如同无形的铁链,一环扣一环,将那个高高在上的贤王身影,牢牢地拖入了这片名为“嫌疑”的泥沼中心。巨大的震惊过后,一种沉重的、带着血腥气息的寒意,悄然弥漫开来。狄仁杰的目光扫过两人,最终落在李元芳身上:“元芳。”“卑职在!”李元芳立刻挺首脊背,声音铿锵。“你与如燕,”狄仁杰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先行一步,潜入西平郡。务必隐匿行藏,查探靖王府外围所有可疑产业、庄院、矿场、商队,尤其是那些看似荒废或人迹罕至之处。靖王若真有所图,必有蛛丝马迹遗于其势力边缘。